说起抗美援朝那会儿的志愿军故事,总有那么几件让人心里一沉又一热的事儿。尤其是第三十九军入朝头一天晚上,就出这么一档子事儿:一个叫何凌登的参谋处长,非要抢军长吴信泉的专车坐,气得吴信泉直说这是胡闹。可谁成想线下配资,这事儿背后藏着多少心血和担当。
先聊聊何凌登这人吧。他是1917年出生在福州一个穷苦人家,那时候福建沿海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家里靠打渔勉强糊口。何凌登小时候就帮着干活儿,十四岁就跑船当水手,风里来浪里去,练出一身硬骨头。后来他不甘心那么混日子,上了中学,脑子活络,1937年抗日烽火烧起来的时候,他就投身湖南的救亡运动。那年他二十岁,正血气方刚,经徐特立老人家介绍,背起包袱去了延安,进了抗日军政大学。抗大那地方,条件苦,窑洞里上课,外面黄土飞扬,何凌登学得可认真了,还得了“毛主席模范青年”和“毛主席模范干部”两块奖牌。课余他爱吹口琴,调子拉得亮堂,战友们都爱听。这人性格开朗,办事儿靠谱,从抗大出来就分到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当作战参谋,跟着部队在太行山转战,枪林弹雨里练本事。
展开剩余80%抗日打到尾声,何凌登调到新四军第三师,那时候第三师是黄克诚手下的精锐,他从连队干起,很快就升了营长、团参谋长。1941年皖南事变后,部队转战苏北,他参与了好几场硬仗,比如盐阜平原的设伏战,指挥战士挖壕沟、埋地雷,敌伪军来一个灭一个。1943年,他入了党,那时候新四军第三师参谋长彭雄在一次对日行动中牺牲了,留下媳妇吴为真和不到一岁的娃。吴为真自己也是革命老战士,1938年中学生时候就参加救亡,进了卫生队。黄克诚看她不容易,1944年给撮合了她和何凌登,两人结了婚,何凌登就把彭雄的遗孤当亲生养大。俩人感情好,何凌登转战淮北、山东,何凌登还常吹口琴给娃听,家里那点温暖就靠这个撑着。
解放战争时期,何凌登跟着第三师改编的部队去了东北,成了二纵队作战科长。1946年四平保卫战,他负责情报,地图上标敌情,部队死守阵地,硬是顶住了国民党军的猛扑。辽沈战役那会儿,他调到锦州外围,指挥追击,卡车上风沙扑面,他抓着车沿子弹飞,愣是把残敌赶到锦州城下。平津战役结束,新中国一成立,第三师就成了第三十九军,何凌登升了参谋处处长,驻河南漯河。1950年春,军部挪到东北,他每天审训练计划,操场上指挥演习,士兵跑步声震天响。朝鲜那边事儿闹大,六月开打,九月美军仁川登陆,朝鲜人民军后路被抄,战局一下子翻盘。中央军委坐不住了,从东北边防军抽骨干组“先遣小组”,第三十九军推了何凌登。
9月17日,何凌登和张明远、崔星农等四个人到了北京,周恩来总理在中南海亲自接见。柴成文当时是驻朝代办,也在场。五个人身份定成大使馆武官,免得西方抓把柄。周恩来还记得何凌登是抗大高材生,握手时候拍他肩膀,叮嘱任务重。何凌登他们第二天坐火车北上,过边境进朝鲜,穿便衣,跟着朝鲜部队转。咸兴、元山、云山、妙香山、宁远,这些地儿他们都踩了一遍,手绘地图,量山川、记河流,标渡口和隘路。美军飞机天天低飞,他们趴沟里躲,情报一条条发回国内。妙香山那条路,本来地图上没标,他们测出来,后来第二战役时候,三十八军抄清川江北侧,就靠这条道突袭。二十五天任务干完,10月15日回国,何凌登直奔第三十九军驻地。
10月19日下午,何凌登赶到辽宁辽阳军部,开会汇报朝鲜地形和敌情,吴信泉和政委徐斌州都听了。汇报完,天都黑了,何凌登回家见媳妇吴为真,两人分开一个多月,吴为真站门口望半天。何凌登是她二婚,第一任彭雄牺牲早,孩子小,她一个人拉扯。何凌登走时候,吴为真把口琴塞他兜里,说路上带上。部队开拔在即,军长夫人俞惠如去催人,推门就听见口琴声。队伍锣鼓响,何凌登归队,挥手道别。吴信泉这人,河南罗山出身,红军时候就打江山,长征走完,抗日解放都熬过来了,作风硬,爱兵如子,对何凌登这年轻人特别器重,总想重点培养。
第三十九军的前身是新四军第三师,底子厚,八月就从河南拉到辽南集结,练夜行军、避空袭。十月下旬,中央下令入朝,部队分批过江,保密严。10月22日晚八点,军部六辆吉普车到鸭绿江江安东渡口,部队已经在过浮桥。吴信泉坐一号车,那车挂指挥旗,敌人最爱打。九点二十,吴信泉检查完部队秩序,准备跟进。何凌登本来坐五号车,突然跑过来,先坐进一号车后座,行李也挪过去。吴信泉一看,火了,直说这是乱弹琴,不成体统。何凌登不让,理由是自己在朝鲜待二十多天,路熟,美机夜里爱出动,一号车在前容易挨炸,让他坐能及时指路。吴信泉坚持说危险一样大,指挥员不能躲后头。政委徐斌州过来劝,说何处长经验足,这次听他的。吴信泉没法子,甩手坐二号车,车队启动,向龟城方向走,目标天亮前到。
车队拉开距离,灭灯摸黑行,山路弯多。凌晨两点,过西风里木桥,离龟城还有三十公里。坡陡,月光被树挡,一号车司机看不清路,犹豫拧了下仪表灯。空中美机嗡嗡过来,锁定光点,俯冲扫射,机枪子弹打穿车顶。何凌登中弹当场牺牲,年三十五,正是志愿军入朝第一个团以上干部阵亡的。吴信泉从二号车冲过去,推开车门,见何凌登倒座上,胸口血染军装。部队停下,战士们围上来,吴信泉和徐斌州商量,派专车把遗体送回辽阳,继续前进。
何凌登遗体运到辽阳,吴为真接回,伸手从兜里掏出口琴,那东西跟着何凌登转战大江南北,划痕满身。她又一次守寡,孩子小,打击大,可她咬牙扛住,继续在部队干军需。吴信泉那边,忍痛带队到龟城,第三十九军正式入朝。何凌登的侦察情报派上用场,云山阻击战时候,美骑一师来势汹汹,部队据他标的隘口设伏,重创敌军,缴获美式装备一堆。第二次战役,三十九军穿插分割,第三次水淹战术把美军卡车泡汤,第四次横城挡住,第五次砥平里围困敌军弹尽粮绝。吴信泉后来授中将,带队打完仗,1988年才走。
何凌登这事儿,搁部队里传开,大家都说这是真汉子,关键时候顶上。1953年停战,遗体安到哈尔滨烈士陵园,和其他抗美援朝阵亡的同志合葬。军史书上记着,他是志愿军第一个团职以上烈士,烧毁的一号车现在北京军事博物馆摆着,当年那场空袭痕迹还在。吴为真后来生了三个儿子,大儿子入伍扛枪,小儿子上学捧书,她教孙子辈听爷爷吹的口琴调子。2010年她九十一岁在哈尔滨走,子女围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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